玖龙纸业（2689.HK，股价3.57港元，市值167.51亿港元）6月3日公告，公司于当天正式与第三方发行机构签订一份证券发行协议，将发行一只总价4亿美元的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年利率为14%。

高达14%的年利率引起投资者关注。更为重要的是，玖龙纸业董事长张茵认购该证券的绝大多数，执行董事张成飞（张茵胞弟）及刘晋嵩（张茵之子）亦认购该证券，这引起投资者质疑，其中是否存在利益输送可能？

“坚决反对14%的年利率，银行贷款年利率4%左右，凭什么损害我们持股人的利益？”在股吧中，有股民如是留言。上述公告发布次日，玖龙纸业股价跌超11%。

6月5日上午，玖龙纸业方面工作人员在电话中向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解释称，定价参考了市场的公开价格，“参考一般民企、没做评级、同类型的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用美元发行，其实大约都在这个区间”。对于部分股民的质疑，该人士则称，不针对个人观点作回应。

14%年利率惹投资者关注

继昨日股价下跌超过11%后，6月5日，玖龙纸业股票早间开盘时继续下跌超4%，后有所调整，至当日收盘，跌幅为1.92%。

记者注意到，根据认购协议，玖龙纸业将发行本金为4亿美元的公司债券，独家经办人Citigroup（花旗）将作为将该证券的初始认购人。同时，玖龙纸业在公告中介绍，公司董事长张茵已认购绝大多数该证券。此外，公司执行董事张成飞及刘晋嵩亦已认购该证券。玖龙纸业介绍，在发行日起至2027年6月11日（不含该日）止期间，债券的年利率为14%，而后将根据情况进行重设。

图片来源：公告截图

需要说明的是，玖龙纸业在公告中强调，已获新加坡证券交易所原则性批准该证券在该交易所的上市及报价。但记者注意到，较高的年利率引起投资者广泛关注，在股吧平台上，不少投资者留言讨论此事。

记者查询发现，过去几年，多家港股上市公司发行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但年利率多在5%上下浮动，少有超过8%的案例，更别说在10%以上。

同处造纸行业的理文造纸（2314.HK，股价2.34港元，市值100.51亿港元），在2019年5月29日发行了3亿美元的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以100%的发行价在香港联交所上市，该公司债的年利率是5.50%。

其余行业中，2019年11月，吉利汽车（0175.HK，股价9.83港元，市值989.23亿港元）与多家银行等签订认购协议，该公司发行5亿美元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发行价是证券本金的99.641%，年利率是4%，该公司债券也是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。

此外，中国光大控股（0165.HK，股价4.28港元，市值72.13亿港元）在2020年10月20日与联席牵头经办人订立认购协议，内容有关发行本金总额为3亿美元的优先永续资本证券，年利率为3.8%。当时，该企业称，向香港联交所申请发行上市。

在记者查找到的案例中，最近5年，来自房地产行业的企业发行同类债券时年利率较高。雅居乐集团（3383.HK，股价0.6港元，市值30.28亿港元）在2019年11月与汇丰、渣打银行等机构就证券发行订立认购协议，发行2亿美元债券，当时提出的年利率是7.75%。此外，佳兆业集团（1638.HK，股价0.15港元，市值10.52亿港元）在2020年9月也宣布发行2亿美元的优先永续资本债券，同样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，年利率是10.875%。

对比可见，无论是相比同行，还是房产、汽车等行业企业，玖龙纸业本次发行公司债券年利率确实高出不少，且董事长张茵等参与认购绝大多数该债券，因此，引起质疑也不奇怪。

女富豪过上“苦日子”？

玖龙纸业在年报中介绍，张茵，67岁，自2006年起出任公司董事长，负责公司发展及策略规划，玖龙纸业创办人之一。根据公开资料，张茵也是胡润富豪榜选出的内地首位女首富。

图片来源：每经记者 张建 摄

公开报道显示，2006年10月，胡润百富首次发布《胡润女富豪榜》，白手起家的张茵以270亿元的财富成为中国第一位女首富。2007年，由于旗下上市公司玖龙纸业市值飞涨，张茵的个人财富曾一度高达770亿元。截至2023年末，《胡润女富豪榜》发布18年来，张茵三次被评为女首富。

但这位曾经的女首富，也正经历行业艰难时期。在去年10月发布的2022/2023年报中，张茵作了董事长报告，其提到，这是“历来最严峻和艰难之一年”。

根据年报，2023财年（截至2023年6月30日止的12个月），公司销售收入约为567.39亿元（人民币，下同），同比减少了12.1%，2023年财年净亏损23.83亿元，而2022财年则是盈利32.75亿元。据了解，这也是玖龙纸业上市十余年来首次出现年度亏损。

图片来源：财报截图

董事长报告中介绍，玖龙纸业目前造纸产能超过2000万吨，为世界第一。未来两年会再增加425万吨新产能，扩充高端牛卡、食品级白面牛卡、纸袋纸等高端品类领域，争取扩大市场份额的同时，为提升每吨盈利构筑台阶。

记者注意到，对于本次发行公司债券的理由，玖龙纸业称，旨在筹集资金，所得款项将用于现有银行贷款及其他贷款再融资，并作一般企业用途。

记者了解到，所谓永续债，是指没有明确到期日或期限非常长的债券，发行人可以自主选择延期付息，即理论上永久存续。会计处理上，永续债可不计入负债而计入权益，这也意味着公司在筹资的同时，负债率不会因此增加，且利息不计入财务费用，而是按权益摊销处理。